纸上的日记,没有标准答案
的吵闹,有人坐着发呆,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纸角,有人甚至默默地盯着自己画出来的那团sE块,像是在确认那真的是他内心的形状。 我站在教室一侧,看着他们把试卷一份份交到讲台上。徐文涛懒懒地帮忙理了一下,低声问我一句:“收得心疼不?” 我摇头:“像是在翻他们的日记本。” 他说:“是你自己让他们写的。” 1 我笑了笑,走上前随手翻了一下最上面那份卷子。第一眼没看清画的什麽,只觉得密密麻麻线条交错,几何形状堆叠,直到我看清那画面上,一整个教室被画成了倾斜的立T格子——像是一场倒塌的透视练习。而角落里,一个小小的身影,正从那个倾斜的空间里缓缓爬出来。 是班长的卷子。 我一时间竟然没能移开眼。 那是一张不漂亮,但极有情绪重量的画。一个在现实世界倾斜的教室中,默默试图“站起来”的人影——b任何标准答案都更沉默,也更有力。 我把那张试卷重新压回去。 “谢谢你们。”我低声说了一句,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。 也许是说给这些在纸上倾诉的孩子。 也许,是说给那个,几天前还对“副课也要考试”愤愤不平,如今却站在教室尽头,看着自己出题的世界缓缓展开的——我自己。 教育不止是传授知识,有时也只是——在他们愿意张口之前,先为他们递一张可以“说话”的纸。